CP：Sasuke/Naruto

分级：G，也许

篇幅：中短

阅读指南：昨天以前宇智波佐助都认为要让自己敞开真实很难，直到他被一间咖啡厅和它的主人吸引……

警告：不确定攻受。也不确定是否有H。

正文：

Ch-1

拉花那一点微小的腕部抖动清晰地印在佐助幽深的瞳孔中。灯火璀璨的店面被布置得充满温情，在这样的背景下，一个金发碧眼系着围裙的男人的一系列“表演”称得上是赏心悦目。当图案在最后一秒成型，就像是指挥家般，他紧实的麦色小臂在空气里划出优美的弧线。佐助的视线略过那里，很快又回到男人脸上。佐助目睹他面带微笑，将咖啡杯和糖块小碟摆在托盘上递交出去，嘴角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纹，湛蓝的瞳孔里仿佛盛有星光。

当然他知道，那里倒映出的是点缀天花的装饰灯的光晕，但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止他想要靠近这里的欲望，他想要驻足这里观察。眼前一切像是从电影中复刻出来的场景。他不会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有一点无药可救的浪漫——至少眼下不会。

佐助靠近柜台时，背景音乐切换成了Beegie Adair的爵士。

“欢迎光临，想要点什么？”迎接他的是非常标准的微笑。

“……爱尔兰咖啡。”

那双原本就偏大的眼睛诧异地瞠大了一些，佐助心底的优越感一闪而过。直到对方回过神，咧嘴笑着挠挠头，孩子气的举止。

“那个抱歉……”

“如果没有，就不要承诺‘提供令每位顾客满意的服务’。”

佐助面无表情的接口，微抬下巴示意门口的广告语。对方明显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状态——但他不会真的令他失望的，佐助有种莫名的信念。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这里是否有会员卡活动，然后他就被问是否堂食。

“就在这儿。”他指了指吧台。

“那请稍后！”对方在转身回去操作台前，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佐助判断那意思里带着好奇和兴趣。他从吧台走到一旁解读那整面照片墙的信息，以及不计其数的留言条，很轻易的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名字，“漩涡鸣人”，就在一张员工合影下面，还附了相当龙飞凤舞的一行字，“本大爷总有一天要去阿姆斯特丹”。佐助盯着那个大笑的漩涡鸣人看了一阵，就像是在游戏里领先一个回合的男孩，眼中流露出一点好胜意味的喜悦。

佐助扫了一眼价目表就知道这里没什么爱尔兰咖啡，鉴于这里不推行任何酒精饮料，热巧克力会比威士忌更受欢迎。这样他就更加好奇了，那个站在吧台后面的男人会怎样完成这个魔术。

“好了，尝尝看。”

现在是“漩涡鸣人”了，将酒杯推到他面前，作出邀请的手势。

“唔！”佐助下嘴的一瞬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，热辣的疼痛卷上舌尖，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只是短暂的品尝了一口奶泡，哪知道这烫辣却随着酒精滚过他的喉口，一口醇香的威士忌，在苦涩之味褪去之后经久不衰。

这下轮到佐助惊讶了。他抬眼看向漩涡鸣人，而他得到了一个带有狡黠意味的笑容。

“我猜你很满意。”

“不，”佐助故作深沉的摇了下头，嘴唇停留在杯口试了下温度，“没那么好，实际上它有点糟糕，投诉电话在哪里，我要向你们的老板揭发你勾兑酒精饮料。”他故意道。

“你还真是擅长得寸进尺。”漩涡鸣人虽然抱怨着，但完全没有为此感到困扰，他的眼里闪烁着笑意，一边擦干吧台上的一点水渍，一边玩笑般的陈述，“电话在墙上贴着，如果你找食品管理局的人会更加直接有效——我真诚的建议。不过我敢打赌你一会儿就会后悔，因为你会想要另一杯。”他信誓旦旦地讲。

“你怎么做到的？”佐助道出了自己的好奇。

“我是做这行的，私藏一瓶上好的威士忌是我的职业操守。要随时能够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刁难是我的职业要求。”

佐助绷不住了。嘴角上扬了几分。他低头抿了一口。

漩涡鸣人手撑在台面上，帅气的扬了扬剩余半瓶多的威士忌，“别太矜持，就算你想要喝到烂醉如泥也是可以的，不过前提是，你不介意我先嘲笑你一番然后把这个故事讲给别人。而且我不负责保密，要知道，八卦也是我们的职业特点。”

佐助的杯子随着漩涡鸣人的调侃见了底，他指了指，对方一副“败给你了”的表情，“你一定是故意的。”

“你怎么做到这个的？”佐助对着那个愉快的背影道，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。他又开始观察他了，因为这个叫漩涡鸣人的男人身上仿佛有种令人着迷的东西。他看他吹着口哨加热酒杯里的威士忌，却无法说清那是什么。这家伙仿佛生活得比任何人都要满意和幸福——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，生活就是狗屎，但这家伙依然无时无刻拥有笑容在脸上，还只是一个咖啡师，非常小的角色，却有着令所有人满意的能量。

但对他而言，要让所有人满意？这太困难了。

父母，盼望着他能够超越他完美得不像人的哥哥，大哥，却在期待着他能够在他的企业承担继任者的责任，还有他那些朋友，无不期望着能在他这条船上手绘欧更多好处，名望、财富——他不会责备他们诚实，然而他对这一切充满厌倦。就更不要提那些时刻幻想着能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们。以及男人们。

他让他们所有人都失望了。

没有人真的在乎他的感受。这杯意料之外的爱尔兰咖啡，却奇异得令他感到温暖。

更重要的一点是，这儿没人在乎他是谁。

“你在问什么？”漩涡鸣人将另一杯放到他眼前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刚刚问了什么吧。”

拉花的样式换成了四叶草，佐助哭笑不得，觉得自己好像被像个小姑娘一样对待了，正打算辩解两句，对方仿佛通晓读心术般说道：

“没人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喝这个，所以我猜你需要一点好运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佐助默默吞下了嘴边的牢骚。

“所以你究竟在问什么？”

佐助不确定他很想问了。刚刚也许是酒精在操纵他在坏心情上转了一圈。他盯着那个四叶草，忽然不那么想说了。

“来，谈谈看，你在那里观察我那么久总得有点道理。”漩涡鸣人趴在他眼前。

“我没有观察你。”

佐助对漩涡鸣人这种哄骗的口吻充满抗拒，何况他竟然没注意到对方注意到他了？这不可能！所以他以为他在做慈善吗？好心的招待一个正陷于困境的陌生人，顺便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？心头突然就涌上一些焦躁的情绪，佐助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像凝霜一样冰冷，脸色也沉了下去。

空气突兀的安静下来。

佐助犹豫着抬起眼皮扫一眼对方的状况，没有预期中的任何受伤脸，漩涡鸣人在他偷瞟的时候又咧嘴冲他笑了一下，那种悠然自得的氛围仍环绕在这个家伙的周围。他立刻感觉到了恼火，但去他的这不正是他想要的——被这个世界忽略那么片刻，远离那些烦心事。他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杯，极其缓慢，试图丢开那种波动的情绪。

当他回归平静时，注意力渐渐又回到了吧台里的那个家伙身上。他似乎对一切都充满兴趣，一旦有人来点单，他依然会像上一次一样提供微笑和热情，没有任何迟疑或为难，每个人都在与他交谈后不自觉得流露出温和的表情。外面夜色深了，而里面仍然温馨得像……一个家。

至少比他那间空寂无人的LOFT更像。

意识到的时候他又在盯着那个笑纹看了，他一定常常是这样的表情，才能在这里形成长久的印记。
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魔法？”

佐助在目送了一个欢欣鼓舞的小姑娘拎着袋子走出大门以后问道。

“哈！被你发现了，其实我是个魔法师。”漩涡鸣人大大咧咧的说，“没什么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。你看到那个水龙头了吗，每个水龙头都可以通向那个世界，只要你懂得通关密语。”

佐助差点就相信了——在他打算挑眉表示惊讶的前一秒，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开玩笑，他有点无语，“……白痴。”

“嘿！你这家伙！真是无趣啊——可恶，”漩涡鸣人看上去要跳起来打他，但最后只是夺走了他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杯，“你肯定已经醉了，趁你的神志足够清醒到告诉出租车司机你的住址以前，回家吧。”

佐助被轻推了推。但他没有动弹。

家？他还有这样的东西吗。又或者，他还能够拥有吗？可能是因为酒精已经麻痹了他的语言中枢，又或者他只是太难找个人敞开那么一点心扉了，说他心里真正想的东西，道出他真实的感受……

也许这正是一个机会。

没有人认识他。

“事实上，我无处可去，因为……我出柜了。”

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加遮掩的直白的对上了漩涡鸣人的。

TBC